第279章 把白榆，送去祭山神吧
宵行有一瞬间以为是白榆找回了记忆了，可很快他意识到了不是，因为她还把他当成一只红毛的小狗。
但如今的小白榆，却是实在是原先真正的白榆会有的气质，一张冷脸，淡漠无比，甚至再也没有去过山上的破庙。
然而自从白榆不去山上的破庙开始，村子里的家禽却渐渐开始变少，有时候还能看到残留的血迹和毛发。
宵行敢肯定那不是自己做的，也不是白榆做的。
但村民们显然不这么想，白榆安静地坐在破屋之中，听着门外村民们的谩骂，黑金色的瞳孔之中是看透一切的冷漠。
她漫不经心地撸着怀中的宵行，甚至精准地找到了最让小狐狸惬意的手法，挠下巴，揉耳朵，还有搓尾巴根儿。
宵行舒服地眯着眼睛在白榆怀里哼哼唧唧，而院子外的叫骂声却愈演愈烈。
直到村中最后一头牛被吃了，留下了一个惊恐的牛头和一副血淋淋的骨架。
村民们人心惶惶，凑在一起商量。
不知哪个小孩说了一句“就是从那个灾星不上山了之后，我们家里的鸡才被偷吃的。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，不断有小孩作证，再也没有看见过白榆下山。
“可我夜里蹲在那灾星屋子门口看过，她就是睡觉，一点没有动静啊。”
“不是她做的，但是因为她没有再上山啊！你们不知道吧，那灾星上山是去那个破庙里拜神的，说不定是因为她引来了山神呢！她不去拜，山神就下到村子自己找贡品了！”
“我看李牛说得对！就是因为那个灾星！”
“那我们怎么办？村长，你倒是说句话啊！”
年迈的村长沉默地抽了一口旱烟，将烟灰扣在了地上，“把白榆，送去祭山神吧。”
一群人冲进屋子里的时候，白榆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，正蹲在地上和宵行一起研究地上的蛐蛐打架。
“看看，这就是没有门的坏处。”她叼着草，说话有些含混不清。
众人看着一派泰然的少女居然一时都没有人敢真的将人抓起来。
最终却是白榆的亲生父亲上前，“你替我们去祭山神。”
白榆站了起来，她一直吃不饱，细伶伶的，长发散在背后，扬着下巴，异瞳睥睨着这个没有养过他一天的生父，将狗尾巴草用力吐到了他的脸上。
接着向堵在门口的一众村民走去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有人紧张地喊道。
少女目不斜视，“不是祭山神？”
众人如梦初醒，竟诡异地给她让出了一条路。
等到她上山的时候走到早就准备好的火刑架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，“什么祭山神，就是想烧死我呗，烧啊，烧死我，就没有人救你们了。”
她妖异的双瞳扫了所有的村民一圈，忽然歪了歪头，“死前给我吃顿饱饭吧，再不然……烤玉米也行。”
一直藏在草丛之中宵行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震惊。
烤玉米？
那不是……
有人真的带着几根玉米，看了她一眼，将两根玉米扔到了准备好的柴堆之上，大声道，“白榆啊，莫怪我们，实在是山神把我们的牲畜都吃光了，我们真的想要活下去，到地下去，再吃饱饭吧。”
白榆沉默地被村民们五花大绑，固定在了火刑架上。
宵行看着眼前的一切，想要阻止什么，可又好像一切都无力阻止。
或者说，他不能阻止白榆。
这个村子的村民，一个都不识字，包括这个小白榆。
宵行颓废地蹲在草丛之中，静静地看着有人浇上了烈酒，有人扔了一个火把。
火把落在了柴堆之上，火苗忽的窜高，接着慢慢向整个柴堆扩散，直到火光包围了当中那个瘦小的少女村民都虔诚地跪了下来，冲着神像念念有词。
原本晴好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，黑烟滚滚，压上了整个天际。
狂风大作，卷起无数灰尘和树叶，火堆的火焰也被吹得歪斜。
白榆始终面色平静。
终于，一股强大至邪力量脱胎于神像之中，化为了一团黑雾，紧接着黑雾具象化，成了一条九头的巨大蟒蛇，它张开九张大口，吐着腥红的信子。
沙哑古怪的嗓音响起，“多么愚蠢的村民啊，白榆，给你两个选择，要么让我吃了这个村子的人，要么，用你那可怜的力量和我打一架，就算你赢了，在对强大的异端的恐惧之下，他们也会乱棍打死你，你选哪个？”
火堆之中的少女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，“我选第三种，先杀了你。”
她猛然挣开绳索，在村民们惊恐的喊声之中，从火堆之上一跃而下，竟跳出了一个人类几乎不可能达到的远度，路过举着镰刀的村民，还不忘伸手夺了那把镰刀，扑到了那个“山神”的身上。
“给我死。”
弯曲的镰刀重重砍向了九头巨蟒，却在触及到了巨蟒泛着诡异光芒的鳞片之后弯折起来，像是软绵绵的布条。
白榆冷着脸，随手扔掉了那个变形的镰刀，一拳狠狠砸上了巨蟒的一颗头。
看着坚不可摧的巨蟒，却在这一拳之下痛苦地嘶吼起来，其余八颗头张开了大口，咬向了白榆。
地上的村民们鸦雀无声，吓得瑟瑟发抖，而草里头的赤毛狐狸，却激动地尾巴尖儿僵直。
那是……白榆？真正的白榆？
白榆身形诡谲，灵活地躲开所有蛇头的进攻，接着徒手死死拽住了那巨蟒的一颗蛇头，双手各自抵住上下两颚，体内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，接着将那蛇头生生撕开。
大着胆子看到这一幕的小孩被吓得哇得一声叫出声来，被身边的大人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。
接着白榆一个跃身，用力砸下一拳，生生砸烂了第二颗蛇头。
接着第三颗，第四颗……白榆生生砸死了九头巨蟒的九颗蛇头，接着一拳打在了它尚且僵直挺立的身躯之上。
九头巨蟒分崩离析，化为了一团黑雾。
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，“看到了吗？这就是这个怪物的力量，山神被杀，就再也没有人能守护你们了，她会把你们都杀了的。”
白榆手中忽然多出了一团白金色的火焰，烧向了黑雾。
黑雾的尖叫声刺耳无比，但很快在火焰的炙烤之下慢慢变小，最终消散在了空气之中。
白榆转过头来，看到原本跪着的村民忽然都站起身来，拿起了手边的棍棒和扁担还有镰刀。
她缓缓的歪了歪头，金色瞳孔之中是无悲无喜的淡漠冷静，漆黑的瞳孔之中却倒映出了通红的火焰。
她漆黑的眼睛之中有不解、怨恨、悲伤、和不敢置信，最终都慢慢湮灭，化为了一片的死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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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如今的小白榆，却是实在是原先真正的白榆会有的气质，一张冷脸，淡漠无比，甚至再也没有去过山上的破庙。
然而自从白榆不去山上的破庙开始，村子里的家禽却渐渐开始变少，有时候还能看到残留的血迹和毛发。
宵行敢肯定那不是自己做的，也不是白榆做的。
但村民们显然不这么想，白榆安静地坐在破屋之中，听着门外村民们的谩骂，黑金色的瞳孔之中是看透一切的冷漠。
她漫不经心地撸着怀中的宵行，甚至精准地找到了最让小狐狸惬意的手法，挠下巴，揉耳朵，还有搓尾巴根儿。
宵行舒服地眯着眼睛在白榆怀里哼哼唧唧，而院子外的叫骂声却愈演愈烈。
直到村中最后一头牛被吃了，留下了一个惊恐的牛头和一副血淋淋的骨架。
村民们人心惶惶，凑在一起商量。
不知哪个小孩说了一句“就是从那个灾星不上山了之后，我们家里的鸡才被偷吃的。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，不断有小孩作证，再也没有看见过白榆下山。
“可我夜里蹲在那灾星屋子门口看过，她就是睡觉，一点没有动静啊。”
“不是她做的，但是因为她没有再上山啊！你们不知道吧，那灾星上山是去那个破庙里拜神的，说不定是因为她引来了山神呢！她不去拜，山神就下到村子自己找贡品了！”
“我看李牛说得对！就是因为那个灾星！”
“那我们怎么办？村长，你倒是说句话啊！”
年迈的村长沉默地抽了一口旱烟，将烟灰扣在了地上，“把白榆，送去祭山神吧。”
一群人冲进屋子里的时候，白榆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，正蹲在地上和宵行一起研究地上的蛐蛐打架。
“看看，这就是没有门的坏处。”她叼着草，说话有些含混不清。
众人看着一派泰然的少女居然一时都没有人敢真的将人抓起来。
最终却是白榆的亲生父亲上前，“你替我们去祭山神。”
白榆站了起来，她一直吃不饱，细伶伶的，长发散在背后，扬着下巴，异瞳睥睨着这个没有养过他一天的生父，将狗尾巴草用力吐到了他的脸上。
接着向堵在门口的一众村民走去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有人紧张地喊道。
少女目不斜视，“不是祭山神？”
众人如梦初醒，竟诡异地给她让出了一条路。
等到她上山的时候走到早就准备好的火刑架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，“什么祭山神，就是想烧死我呗，烧啊，烧死我，就没有人救你们了。”
她妖异的双瞳扫了所有的村民一圈，忽然歪了歪头，“死前给我吃顿饱饭吧，再不然……烤玉米也行。”
一直藏在草丛之中宵行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震惊。
烤玉米？
那不是……
有人真的带着几根玉米，看了她一眼，将两根玉米扔到了准备好的柴堆之上，大声道，“白榆啊，莫怪我们，实在是山神把我们的牲畜都吃光了，我们真的想要活下去，到地下去，再吃饱饭吧。”
白榆沉默地被村民们五花大绑，固定在了火刑架上。
宵行看着眼前的一切，想要阻止什么，可又好像一切都无力阻止。
或者说，他不能阻止白榆。
这个村子的村民，一个都不识字，包括这个小白榆。
宵行颓废地蹲在草丛之中，静静地看着有人浇上了烈酒，有人扔了一个火把。
火把落在了柴堆之上，火苗忽的窜高，接着慢慢向整个柴堆扩散，直到火光包围了当中那个瘦小的少女村民都虔诚地跪了下来，冲着神像念念有词。
原本晴好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，黑烟滚滚，压上了整个天际。
狂风大作，卷起无数灰尘和树叶，火堆的火焰也被吹得歪斜。
白榆始终面色平静。
终于，一股强大至邪力量脱胎于神像之中，化为了一团黑雾，紧接着黑雾具象化，成了一条九头的巨大蟒蛇，它张开九张大口，吐着腥红的信子。
沙哑古怪的嗓音响起，“多么愚蠢的村民啊，白榆，给你两个选择，要么让我吃了这个村子的人，要么，用你那可怜的力量和我打一架，就算你赢了，在对强大的异端的恐惧之下，他们也会乱棍打死你，你选哪个？”
火堆之中的少女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，“我选第三种，先杀了你。”
她猛然挣开绳索，在村民们惊恐的喊声之中，从火堆之上一跃而下，竟跳出了一个人类几乎不可能达到的远度，路过举着镰刀的村民，还不忘伸手夺了那把镰刀，扑到了那个“山神”的身上。
“给我死。”
弯曲的镰刀重重砍向了九头巨蟒，却在触及到了巨蟒泛着诡异光芒的鳞片之后弯折起来，像是软绵绵的布条。
白榆冷着脸，随手扔掉了那个变形的镰刀，一拳狠狠砸上了巨蟒的一颗头。
看着坚不可摧的巨蟒，却在这一拳之下痛苦地嘶吼起来，其余八颗头张开了大口，咬向了白榆。
地上的村民们鸦雀无声，吓得瑟瑟发抖，而草里头的赤毛狐狸，却激动地尾巴尖儿僵直。
那是……白榆？真正的白榆？
白榆身形诡谲，灵活地躲开所有蛇头的进攻，接着徒手死死拽住了那巨蟒的一颗蛇头，双手各自抵住上下两颚，体内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，接着将那蛇头生生撕开。
大着胆子看到这一幕的小孩被吓得哇得一声叫出声来，被身边的大人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。
接着白榆一个跃身，用力砸下一拳，生生砸烂了第二颗蛇头。
接着第三颗，第四颗……白榆生生砸死了九头巨蟒的九颗蛇头，接着一拳打在了它尚且僵直挺立的身躯之上。
九头巨蟒分崩离析，化为了一团黑雾。
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，“看到了吗？这就是这个怪物的力量，山神被杀，就再也没有人能守护你们了，她会把你们都杀了的。”
白榆手中忽然多出了一团白金色的火焰，烧向了黑雾。
黑雾的尖叫声刺耳无比，但很快在火焰的炙烤之下慢慢变小，最终消散在了空气之中。
白榆转过头来，看到原本跪着的村民忽然都站起身来，拿起了手边的棍棒和扁担还有镰刀。
她缓缓的歪了歪头，金色瞳孔之中是无悲无喜的淡漠冷静，漆黑的瞳孔之中却倒映出了通红的火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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