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五章 苏门秘事(感谢菁瑶瑶打赏加更)_一世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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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二十五章 苏门秘事(感谢菁瑶瑶打赏加更)

  金线在常千佛和穆典可腕上各绕三匝,飞回到常季礼手中,被他轻轻一扯,悬空绷得笔直。

  常季礼抬指压在了金线上。

  那两根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压住的不止是问脉的金线,更是压在众人心头上。

  凌涪等人屏住呼吸,紧张地看着悬在半空纹丝不动的金线、线上常季礼的手、常季礼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。

  不止常季礼害怕,他们更害怕。

  从常千佛这些天的表现来看,他完全干得出这种事。

  常季礼如定的面庞突然苏缓,抬眸看着常千佛,眸色幽静,一语不发。

  凌涪心里七上八下,凭他对常季礼多年来的了解,竟一时吃不准他是什么态度。心焦若焚间,正待要发问,就见常季礼宽袖一拂,猛地弯下腰去。随后一只沾着泥浆的靴子带着半截隐在靴筒里的白袜子,“嗖”地朝常千佛头上飞去。

  “你他妈疯了?”常季礼赤了一足,披头散发地站在雨地里,愤怒咆哮道:“你是老爷子唯一的孙子,是独苗!你给自己种子母蛊?!”

  他是真的气狠了,全然忘了自己会武功,莽夫搏命般抡圆了膀子就往上冲:“你个混账东西,老子先打死你!”

  当家们当然不能真看着常季礼把常千佛打死了。一群人手忙脚乱地上前拉架,常季礼愤怒异常,三四人按压不住,双肩一弹一弹往上耸,跳脚大骂:“你个小混账东西!你为个女人,你忤逆不孝到这地步……你这不是害老子吗!”

  常千佛紧握着穆典可的手,只不言语。

 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,蒋凡来了。值此多事之秋,堂中状况频发,光看蒋凡脸色,众人心中便是一咯噔,却听他说道:“钦差来了。”

  常千佛略一愕:“何人为钦差?”

  “是建康苏家的苏二爷苏志鹄。”蒋凡说道:“与他一道同行的还有大理寺卿秋棠。二人称奉旨查案,带兵包围了聚沙堂,说咱们堂以赈灾为名,暗地里不法聚敛钱财,要搜证查账。”

  常季礼正气头上,回头骂道:“放他娘的屁!”

  随后浓眉挑起,却是察出几分不对劲来:“秋棠是苏名翰的女婿,才刚提了大理寺卿,司管的是刑狱之事。新官上任,他不忙着办几件大案要案热灶头,管起什么劳什子的敛财事来?”

  蒋凡方回过味来。苏家是新宠,当此时,正鲜花着锦、烈火烹油的光景,苏志鹄和秋棠,一个是嫡子,一个东床快婿,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,别说往怀仁堂扣的这顶帽子莫名其妙,就算真有其事,一桩平头百姓的银钱案,何以劳动两位大红人亲自出马?还惊动了圣驾。

  当下蒋凡面露疑惑色,沉吟道:“看那架势,却像是真的。账房皆叫那群蛮子兵翻得乱七八糟,水老急红了眼,都跟人打起来了。”

  言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
  像真的,未必就是真的。

  凌涪长年跟随常纪海身边,耳濡目染,学得一身识人断物的好本领,最是能见微知著,预于未发。

  明宫与建康苏家的恩怨,凌涪原是知道一些的,经常季礼这么一提点,心中微动,明镜似地通透了。

  看来黄凤羚所说的墨香之事,并非子虚乌有。金雁尘去了建康,那苏家的日子定是不好过了,苏志鹄此来怀仁堂,怕还是冲穆典可来的。

  苏家是打算还击了。

  凌涪转头去看常千佛与穆典可,见他二人神色不惊,一派泰然,便知这二人玲珑剔透心肠,是早想到了,遂道:“公子爷身子不便,还请四小姐扶公子进屋歇息,也暂避一下。”

  常季礼狐疑地看了穆典可一眼,转目睃向凌涪。

  凌涪道:“天大的事,都是自家的事,先放一放,先应付了外头再说。”

  常季礼不知因由,对凌涪却是信服,狠狠瞪了常千佛一眼:“你小子给我等着,这事还没完。”

  常千佛病体虚弱,自不便强撑,只道:“有劳各位叔叔了。”搀着穆典可的手,一时痛来,使不得力,半边身子都歪在穆典可身上,叫她搀着,脚下虚浮地进了偏厅。

  众人照着凌涪的吩咐,少作布置,作出恶斗过后的假象。才了,便闻得远处脚步隐隐,继而震声大作,号称还在账房搜证的苏志鹄与秋棠两人领着上百官兵,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。

  众位当家掌事,哪位不是历经风雨、见过世面的,远远瞅着苏志鹄身后那十多人行走的身形步伐,便知绝非寻常兵勇,怕都是千百里挑一的好手。

  这阵仗,绝不是来查帐来的。

  一众人既感且佩,心中俱又存着疑,凌涪不紧不慢地研墨,淡声说道:“金家灭门后,不到半年,金六小姐金知格和金八小姐金怜音便相继死在了夫家,缘何只有金采墨一人安然无恙……”

  黎亭反应最快:“你是说,金采墨——”

  他没有往下说,毕竟这样的揣度太是骇人。

  凌涪点点头:“和金采墨脱不了干系。”

  比揣度更骇人的是真相。

  凌涪没有说出来的话,足以让才名远播的金七小姐身败名裂,让世代清贵的建康苏家门楣泼污,一族蒙羞。

  在清水镇那家小小的客栈里,德高望重的鹤师之女黄凤羚为了取信穆典可,换取一个活命的机会,向穆典可吐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。

  ——金震岳死于苏家的“墨香”之毒。

  而这盒毁了金家满门的“墨香”却是由金采墨亲手送到了穆沧平手上——金采墨几十年如一日地苦恋着自己妹夫!

  灾年多雨水。

  这场从清早下起来的雨一直到过午也没有停下的迹象。整个滁州城像一只揭开了盖的大蒸笼,泡在湿蒙蒙的水汽里。铅灰色的天和缭绕升腾的雾白雨气搀作一处,混混沌沌地遮盖住远街近树,苍瓦灰墙。

  十丈之外,人畜难辨。

  饶是如此,从怀仁堂往外方圆三里依旧是人来人往,乱如沸粥。

  昨日怀仁堂发生罕见火灾,死伤惨重,焚毁财物难以数计。

  更骇人听闻的是,由此牵连出一连串阴谋害命事件。官兵出动了一拨又一拨,救人的、抓人的,往来奔走,一夜都没消停。到了今天白天,更是变本加厉,光是建康方家的那位大将军都往怀仁堂跑了两趟。

  堂外停驻着官府的轺车。

  方显并不着盔甲,穿一身轻捷短打,手里执手一盏清茶,端坐在正厅西侧的一间暖阁里,只看不吃。

  杨平陪坐一侧。

  刚痛失爱子的老当家容色苍老,神情颇是憔悴,然因前堂主事的一干人等皆让常季礼带走,朝中来人,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躯出门相迎。

  “这么说,两位大人进去有时了?”方显垂眸盯着茶盏:“名目是查账?”

  “是。”杨平应道。

  “看来本官还是来晚了一步。”方显扬唇笑,笑容里有一抹辛意:“苏家不愧是读书人家,子弟都能干得很呢。”

  怀仁堂里多的是精明善察之人,苏志鹄若是一进门直接摆开拿人的阵势,消息递到议事厅,常千佛早就从后门把穆典可送走了。

  他这一手声东击西,麻痹对手,倒算得上高明,只可惜了,碰上穆典可那么个神鬼难缠的对手,能不能得手怕还真得两说。

  ------题外话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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