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1章 一无所获
第201章一无所获
跟夏树良寒暄了两句，何援朝刚放下电话，李解放就凑到跟前儿兴奋的道：“科长，既然有了那孙子的地址，咱们这就走吧？”
“咋走，你腿儿着去啊？”
何援朝笑着打趣了李解放一句后，又重新拿起桌上的电话要通了厂里运输科的电话。
听了何援朝的揶揄话，李解放也没当回事，一边竖起耳朵听着科长跟运输科要卡车，一边笑嘻嘻的用手势回应着跟自己挤眉弄眼的同事们。
“行刘科长，那就这样。”
听话听音，锣鼓听声儿。
屋里玩儿闹的保卫人员们见何援朝有了挂电话的意思，立马都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，和另外几个人一起，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他。
放好电话的何援朝见状，也随即收起笑容，面色严肃认真的道：“同志们，趁着运输科的车还没来，我简单强调两点。”
说着，何援朝就抬手伸出了一根手指继续道：“一安全，眼瞅过年了，大家伙在行动时一定要保护好自身的安全。”
紧接着，又伸出第二根手指“二隐秘，如果李德彪没在家，那打听时一定不能暴露了咱们的身份，以免惊了那小子。”
“是科长。”
屋里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完，见科长说完话没动地方，以为还有别的事儿要交代，也都没敢随便乱动，目不转睛的继续看着何援朝。
见此情景，何援朝在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后，就摆手笑道：“行了，别的我就不啰嗦了，大家伙儿抓紧检查下武器吧，等车来了咱们就出发。”
说完，何援朝就率先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拿出手枪开始检查起来。
随着何援朝的话说完，保卫室里的众人也都各自找地方，一边有样学样的检查着自己的武器，一边小声跟身边的同事说笑着。
“解放你说这次咱们能不能堵住李德彪那孙子？”
“听说这次动手不光李德彪一人，要是捎带脚的能多逮两个就好了，趁着钢厂升格的机会，说不定咱们哥几个也能捞个一官半职的。”
这话一说完，围在李解放身边的一个小年轻，偷摸看了眼坐在办公桌边跟老王说话的何援朝后，就转过头凑到李解放跟前儿小声道：“解放这里就你跟科长走的最近，科长没跟伱透漏点儿啥内部消息？”
“这孙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。”
见大家的目光都聚在了自己身上，李解放心里嘟囔了一句后，就没好气的笑道：“我可没那么大的脸面让科长啥话都跟我说，要不趁科长在这儿你去试试？”
小年轻听了李解放的话，也没拿当回事儿，接茬就笑着道：“你都没脸面了，我可不去触这眉头。”
说完，就朝旁边几个人挤眉弄眼道：“哥几个要不你们谁去问问？”
“滚蛋……”
嘎吱
几人这边正说的热闹，就听见保卫室门口传来了刹车声，几人也没心思再扯闲篇了，纷纷收好手里的家伙站起来向外张望着。
“科长，运输科的卡车来了。”
李解放向外看了一眼，紧接着就回头兴奋的对已经站起来的何援朝道。
何援朝对他点点头，接着又用目光扫了一遍屋里都已经站起来的保卫人员后，才面色严肃的问道：“都准备好了吗？”
“准备好了。”
“好，那就出发。”
听着保卫科众人颇具威势的回应声，何援朝满意的点了点头后，就率先抬脚向外走。
出了保卫室，何援朝见司机是个生面孔，也就没了寒暄的心思，稍微点了点头后，就站在卡车旁看着保卫人员们蹬车。
经过一段时间的体能训练，再加上这次李解放叫的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，所以各个上车时身手都很利索，等见保卫人员们在车厢里站好后，何援朝才打开驾驶室的门上了车。
别看司机年轻，但显然也是没少经历过这种阵仗，见保卫科长上了车，也没废话，问清楚了地址后，一脚油门，卡车就轰鸣着向轧钢厂外驶去。
“你们说科长他们这次去能抓到人吗？”
看着驶出钢厂大门的卡车，一个年轻的保卫人员就满脸沮丧的对身旁的同事问道。
“这种事儿谁能说的准，运气好去了就能堵到人，运气不好且得找着呢。”
“行了，既然不带咱们，抓不抓的到人都跟咱们没关系，咱们可不替他们操这份心，有这功夫，还不如进屋暖和暖和呢。”
说着，老王撒么了两眼身边的同事后，就乐呵呵的转身往保卫室门口走。
“这话说的，首功要是给了我，我也不操这份心。”
年轻的保卫人员挤兑了老王一句，就一脸郁闷的跟着身边同事一起往屋里走。
这个点儿，路上的行人车辆虽说不多，但因为路滑，卡车走的也不是太快，何援朝心里虽说有点儿着急，但看着聚精会神、稳稳当当开着车的司机，也不好说什么。
抬手看了眼时间，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十八了，照这个速度，到了城西区的盆儿胡同整不好天都得黑透了。
“何科长，你别着急，过了这段路上了长安街咱们的车速就能提起来了。”
开车的司机见到何援朝看表的动作，估摸着这个保卫科长是着急了，就笑着解释了一句。
“没事儿师傅，安全第一。”
司机听了何援朝言不由衷的话，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，紧握着方向盘，微踩了下油门，稍稍的提了点儿车速。
等轧钢厂的卡车开到白纸坊东街和盆儿胡同路口的时候，天已经黑的透透的了，司机师傅靠着路边把车刚停好，车厢里的十一个保卫人员就迫不及待的纷纷跳下车，往驾驶室门口凑。
何援朝从驾驶室出来，向漆黑的胡同里撒么了两眼，又看了看跺着脚的保卫科众人，见大家都停止了动作笔直的站好后，也没废话，领着满脸兴奋的众人就进了盆儿胡同。
到了白纸坊东街二十五号大杂院门口附近，何援朝四外环视了一圈，见大院都由院墙围着，进出只有这一条胡同，就朝李解放招了招手。
“科长有啥任务你说，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李解放来到跟前儿，不等何援朝说话，就满脸激动的抢先小声道。
何援朝笑着看了眼李解放，也不废话，直接开口说道：“解放，你先进去摸摸底，看看李德彪在不在家，不许轻举妄动，注意安全，记住，遇到危险就开枪，不要犹豫。”
“是科长。”
答应了一声，笑么滋的李解放就转身连跑带颠的往大杂院儿门口走去。
进了院，借着各家窗前微弱的灯光，李解放看了眼院儿内杂乱无章的环境后，就迈步往大杂院儿里面走。
一边小心避让着身边的杂物，李解放一边按着城西分局提供的地址寻找着李德彪的家。
“小伙子，你不是这个院儿的吧，这么晚了，你找谁？”
听见声音，李解放转身一看，就见身后一名五十多岁、身材瘦小的妇女正一脸警惕的看着他。
“这人走道怎么鸟悄的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，吓我一跳。”
李解放一边在心里嘀咕着，一边面露笑容道：“你好同志，我来这儿找一个叫李德彪的人。”
一听是找李德彪，身材瘦小的妇女就满脸厌恶的道：“李德彪不在家，你赶紧走吧。”
说完，身材瘦小的妇女转身就要走。
见状，李解放忙装出一脸凄苦的模样出声道：“大姨你等一下。”
听到李解放的话，瘦小妇女停下脚步，转过身就没好气的道：“不是跟你说了吗，李德彪不在家，你要是不信，就自己去他家看。”
“大姨那他啥时在家啊？这眼瞅着就过年了，他欠我三十块钱到现在也不还，我家里还指着这钱过年关呢？”
李解放一边说着，一边走到了瘦小妇女跟前儿。
瘦小妇女闻言，上下打量了一眼愁眉苦脸的李解放，等看到他棉袄胸口处的一行白字后，脸色才算缓和了下来。
虽然她不识字，但也知道衣服胸口处有字的基本都是厂里上班的工人，再看李解放的样子，也不像是个不着四六的，估摸着也是让李德彪坑了的老实人。
想到这儿，瘦小妇女四外撒么了一眼后，才小声道：“小伙子我跟你说的是实话，李德彪真没在家，就算他在家，你这钱恐怕也要不回来。”
“大姨，那他得什么时候能回来啊？我家都快揭不开锅了，就指着这钱活命呢。”
看着急的都快哭出来的李解放，瘦小妇女叹了口气才道：“孩子，真不是大姨不帮你，别说我不知道他啥时回来，就是他家的人都不一定知道。”
“唉！这可怎么办啊，家里六七口人等着这钱吃饭呢，”
嘟囔了一句后，李解放就一脸期待的对瘦小妇女问道：“大姨，那您知道他平时经常去哪里吗，咱们院儿里有跟他关系好的吗？不管要不要的回来，我咋的也得找到人试试啊！”
“这个大姨还真不知道，院里除了他都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，谁愿意跟他来往啊！再说，你一个人找到他也没用啊！”
“大姨，您就行行好，您要是知道就和我说一声吧，我一定得要回这钱。”
瘦小妇女看着还有点儿不死心的李解放，就急道：“唉！你这小伙子咋不听劝呢？
李德彪那小子心黑着呢，别要不回来钱，你再让他伤着，听姨一句，你赶紧去找公安，或许他们能给你要回来。”
听了瘦小妇女的话，李解放装着思索了一下后，才满脸不甘的道：“大姨谢谢您嘞，劳烦您再告诉我一下他家在哪，我去看一眼，实在不行我就听您的去找公安。”
瘦小妇女听了李解放的话，一想反正李德彪也没在家，这小伙子也不至于挨揍，就叹着气道：“姨知道你的心情，不让你看一眼，你也不会死心，这样吧，姨领你去。”
说着，瘦小妇女就抬脚一边往院儿里走，一边示意李解放跟着她。
等穿过了中院，来到大杂院的后院门口时，瘦小妇女才停住脚步，指着靠近东侧院墙的两间房子小声道：“那就是李德彪家，你自己去看看吧。”
说完，瘦小妇女也不等李解放说话，就急忙转身往回走。
知道瘦小妇女是怕惹麻烦，李解放也没急着动，等看不见瘦小妇女的身影后，他才迈步来到了李德彪家门口。
嘭嘭嘭……
李解放一边敲着门，一边开口道：“李大哥在家吗？”
“来了，来了，别敲了”
话音刚落，李德彪家的门就‘咯吱’一声，被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打开了。
打量了一眼站在门口眼生的李解放，年轻小伙就有些疑惑的问道：“你是谁？找哪个李大哥？”
看了眼门口的小伙，李解放就露出点儿讨好的模样道：“我找李德彪大哥，他在家吗？”
“他不在，这也不是他家。”
说着，年轻小伙就拉拉着脸，准备关门。
“等下小兄弟，这个地址是李德彪大哥告诉我的，不会有错啊，难道他搬家了？”
李解放一边伸手推着要被关上的门，一边有些急切的问道。
“你这人听不懂话是不，我们不认识什么李德彪，你要找他去别地儿找，这不是他家，以后别来了。”
说完，就抬起胳膊扒拉着李解放按在门上的手。
“小兄弟，你……”
李解放的话还没等说完，就被屋里传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。“四儿啊！是谁啊？咋不让人进屋说话？”
给了李解放一个不许出声的表情后，年轻小伙才笑着回应道：“妈，谁也不是，找错地儿了，你赶紧歇着吧。”
年轻小伙的话刚说完，李解放就抻着脖子向屋里嚷嚷道：“阿姨，我是德彪大哥的朋友，有点急事儿，这才来家里找他的，您让我进屋说话呗……”
“你这人咋回事，不是和你说了这不是李德彪家，你瞎咋呼啥，你赶紧走吧，要不我找人喊公安了。”
说着，一脸气愤的年青小伙，就抓住李解放按在门上的手使劲往下拉。
“四儿啊！既然是来找你三哥的，就让人进来吧。”
就在李解放和年轻小伙拉扯的时候，屋里沉默了一会儿的女人再次出声道。
“知道了妈。”
狠狠的斜楞了一眼李解放，年青小伙才一边侧过身让李解放进屋，一边小声警告他不要乱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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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咋走，你腿儿着去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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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了何援朝的揶揄话，李解放也没当回事，一边竖起耳朵听着科长跟运输科要卡车，一边笑嘻嘻的用手势回应着跟自己挤眉弄眼的同事们。
“行刘科长，那就这样。”
听话听音，锣鼓听声儿。
屋里玩儿闹的保卫人员们见何援朝有了挂电话的意思，立马都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，和另外几个人一起，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他。
放好电话的何援朝见状，也随即收起笑容，面色严肃认真的道：“同志们，趁着运输科的车还没来，我简单强调两点。”
说着，何援朝就抬手伸出了一根手指继续道：“一安全，眼瞅过年了，大家伙在行动时一定要保护好自身的安全。”
紧接着，又伸出第二根手指“二隐秘，如果李德彪没在家，那打听时一定不能暴露了咱们的身份，以免惊了那小子。”
“是科长。”
屋里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完，见科长说完话没动地方，以为还有别的事儿要交代，也都没敢随便乱动，目不转睛的继续看着何援朝。
见此情景，何援朝在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后，就摆手笑道：“行了，别的我就不啰嗦了，大家伙儿抓紧检查下武器吧，等车来了咱们就出发。”
说完，何援朝就率先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拿出手枪开始检查起来。
随着何援朝的话说完，保卫室里的众人也都各自找地方，一边有样学样的检查着自己的武器，一边小声跟身边的同事说笑着。
“解放你说这次咱们能不能堵住李德彪那孙子？”
“听说这次动手不光李德彪一人，要是捎带脚的能多逮两个就好了，趁着钢厂升格的机会，说不定咱们哥几个也能捞个一官半职的。”
这话一说完，围在李解放身边的一个小年轻，偷摸看了眼坐在办公桌边跟老王说话的何援朝后，就转过头凑到李解放跟前儿小声道：“解放这里就你跟科长走的最近，科长没跟伱透漏点儿啥内部消息？”
“这孙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。”
见大家的目光都聚在了自己身上，李解放心里嘟囔了一句后，就没好气的笑道：“我可没那么大的脸面让科长啥话都跟我说，要不趁科长在这儿你去试试？”
小年轻听了李解放的话，也没拿当回事儿，接茬就笑着道：“你都没脸面了，我可不去触这眉头。”
说完，就朝旁边几个人挤眉弄眼道：“哥几个要不你们谁去问问？”
“滚蛋……”
嘎吱
几人这边正说的热闹，就听见保卫室门口传来了刹车声，几人也没心思再扯闲篇了，纷纷收好手里的家伙站起来向外张望着。
“科长，运输科的卡车来了。”
李解放向外看了一眼，紧接着就回头兴奋的对已经站起来的何援朝道。
何援朝对他点点头，接着又用目光扫了一遍屋里都已经站起来的保卫人员后，才面色严肃的问道：“都准备好了吗？”
“准备好了。”
“好，那就出发。”
听着保卫科众人颇具威势的回应声，何援朝满意的点了点头后，就率先抬脚向外走。
出了保卫室，何援朝见司机是个生面孔，也就没了寒暄的心思，稍微点了点头后，就站在卡车旁看着保卫人员们蹬车。
经过一段时间的体能训练，再加上这次李解放叫的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，所以各个上车时身手都很利索，等见保卫人员们在车厢里站好后，何援朝才打开驾驶室的门上了车。
别看司机年轻，但显然也是没少经历过这种阵仗，见保卫科长上了车，也没废话，问清楚了地址后，一脚油门，卡车就轰鸣着向轧钢厂外驶去。
“你们说科长他们这次去能抓到人吗？”
看着驶出钢厂大门的卡车，一个年轻的保卫人员就满脸沮丧的对身旁的同事问道。
“这种事儿谁能说的准，运气好去了就能堵到人，运气不好且得找着呢。”
“行了，既然不带咱们，抓不抓的到人都跟咱们没关系，咱们可不替他们操这份心，有这功夫，还不如进屋暖和暖和呢。”
说着，老王撒么了两眼身边的同事后，就乐呵呵的转身往保卫室门口走。
“这话说的，首功要是给了我，我也不操这份心。”
年轻的保卫人员挤兑了老王一句，就一脸郁闷的跟着身边同事一起往屋里走。
这个点儿，路上的行人车辆虽说不多，但因为路滑，卡车走的也不是太快，何援朝心里虽说有点儿着急，但看着聚精会神、稳稳当当开着车的司机，也不好说什么。
抬手看了眼时间，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十八了，照这个速度，到了城西区的盆儿胡同整不好天都得黑透了。
“何科长，你别着急，过了这段路上了长安街咱们的车速就能提起来了。”
开车的司机见到何援朝看表的动作，估摸着这个保卫科长是着急了，就笑着解释了一句。
“没事儿师傅，安全第一。”
司机听了何援朝言不由衷的话，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，紧握着方向盘，微踩了下油门，稍稍的提了点儿车速。
等轧钢厂的卡车开到白纸坊东街和盆儿胡同路口的时候，天已经黑的透透的了，司机师傅靠着路边把车刚停好，车厢里的十一个保卫人员就迫不及待的纷纷跳下车，往驾驶室门口凑。
何援朝从驾驶室出来，向漆黑的胡同里撒么了两眼，又看了看跺着脚的保卫科众人，见大家都停止了动作笔直的站好后，也没废话，领着满脸兴奋的众人就进了盆儿胡同。
到了白纸坊东街二十五号大杂院门口附近，何援朝四外环视了一圈，见大院都由院墙围着，进出只有这一条胡同，就朝李解放招了招手。
“科长有啥任务你说，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李解放来到跟前儿，不等何援朝说话，就满脸激动的抢先小声道。
何援朝笑着看了眼李解放，也不废话，直接开口说道：“解放，你先进去摸摸底，看看李德彪在不在家，不许轻举妄动，注意安全，记住，遇到危险就开枪，不要犹豫。”
“是科长。”
答应了一声，笑么滋的李解放就转身连跑带颠的往大杂院儿门口走去。
进了院，借着各家窗前微弱的灯光，李解放看了眼院儿内杂乱无章的环境后，就迈步往大杂院儿里面走。
一边小心避让着身边的杂物，李解放一边按着城西分局提供的地址寻找着李德彪的家。
“小伙子，你不是这个院儿的吧，这么晚了，你找谁？”
听见声音，李解放转身一看，就见身后一名五十多岁、身材瘦小的妇女正一脸警惕的看着他。
“这人走道怎么鸟悄的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，吓我一跳。”
李解放一边在心里嘀咕着，一边面露笑容道：“你好同志，我来这儿找一个叫李德彪的人。”
一听是找李德彪，身材瘦小的妇女就满脸厌恶的道：“李德彪不在家，你赶紧走吧。”
说完，身材瘦小的妇女转身就要走。
见状，李解放忙装出一脸凄苦的模样出声道：“大姨你等一下。”
听到李解放的话，瘦小妇女停下脚步，转过身就没好气的道：“不是跟你说了吗，李德彪不在家，你要是不信，就自己去他家看。”
“大姨那他啥时在家啊？这眼瞅着就过年了，他欠我三十块钱到现在也不还，我家里还指着这钱过年关呢？”
李解放一边说着，一边走到了瘦小妇女跟前儿。
瘦小妇女闻言，上下打量了一眼愁眉苦脸的李解放，等看到他棉袄胸口处的一行白字后，脸色才算缓和了下来。
虽然她不识字，但也知道衣服胸口处有字的基本都是厂里上班的工人，再看李解放的样子，也不像是个不着四六的，估摸着也是让李德彪坑了的老实人。
想到这儿，瘦小妇女四外撒么了一眼后，才小声道：“小伙子我跟你说的是实话，李德彪真没在家，就算他在家，你这钱恐怕也要不回来。”
“大姨，那他得什么时候能回来啊？我家都快揭不开锅了，就指着这钱活命呢。”
看着急的都快哭出来的李解放，瘦小妇女叹了口气才道：“孩子，真不是大姨不帮你，别说我不知道他啥时回来，就是他家的人都不一定知道。”
“唉！这可怎么办啊，家里六七口人等着这钱吃饭呢，”
嘟囔了一句后，李解放就一脸期待的对瘦小妇女问道：“大姨，那您知道他平时经常去哪里吗，咱们院儿里有跟他关系好的吗？不管要不要的回来，我咋的也得找到人试试啊！”
“这个大姨还真不知道，院里除了他都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，谁愿意跟他来往啊！再说，你一个人找到他也没用啊！”
“大姨，您就行行好，您要是知道就和我说一声吧，我一定得要回这钱。”
瘦小妇女看着还有点儿不死心的李解放，就急道：“唉！你这小伙子咋不听劝呢？
李德彪那小子心黑着呢，别要不回来钱，你再让他伤着，听姨一句，你赶紧去找公安，或许他们能给你要回来。”
听了瘦小妇女的话，李解放装着思索了一下后，才满脸不甘的道：“大姨谢谢您嘞，劳烦您再告诉我一下他家在哪，我去看一眼，实在不行我就听您的去找公安。”
瘦小妇女听了李解放的话，一想反正李德彪也没在家，这小伙子也不至于挨揍，就叹着气道：“姨知道你的心情，不让你看一眼，你也不会死心，这样吧，姨领你去。”
说着，瘦小妇女就抬脚一边往院儿里走，一边示意李解放跟着她。
等穿过了中院，来到大杂院的后院门口时，瘦小妇女才停住脚步，指着靠近东侧院墙的两间房子小声道：“那就是李德彪家，你自己去看看吧。”
说完，瘦小妇女也不等李解放说话，就急忙转身往回走。
知道瘦小妇女是怕惹麻烦，李解放也没急着动，等看不见瘦小妇女的身影后，他才迈步来到了李德彪家门口。
嘭嘭嘭……
李解放一边敲着门，一边开口道：“李大哥在家吗？”
“来了，来了，别敲了”
话音刚落，李德彪家的门就‘咯吱’一声，被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打开了。
打量了一眼站在门口眼生的李解放，年轻小伙就有些疑惑的问道：“你是谁？找哪个李大哥？”
看了眼门口的小伙，李解放就露出点儿讨好的模样道：“我找李德彪大哥，他在家吗？”
“他不在，这也不是他家。”
说着，年轻小伙就拉拉着脸，准备关门。
“等下小兄弟，这个地址是李德彪大哥告诉我的，不会有错啊，难道他搬家了？”
李解放一边伸手推着要被关上的门，一边有些急切的问道。
“你这人听不懂话是不，我们不认识什么李德彪，你要找他去别地儿找，这不是他家，以后别来了。”
说完，就抬起胳膊扒拉着李解放按在门上的手。
“小兄弟，你……”
李解放的话还没等说完，就被屋里传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。“四儿啊！是谁啊？咋不让人进屋说话？”
给了李解放一个不许出声的表情后，年轻小伙才笑着回应道：“妈，谁也不是，找错地儿了，你赶紧歇着吧。”
年轻小伙的话刚说完，李解放就抻着脖子向屋里嚷嚷道：“阿姨，我是德彪大哥的朋友，有点急事儿，这才来家里找他的，您让我进屋说话呗……”
“你这人咋回事，不是和你说了这不是李德彪家，你瞎咋呼啥，你赶紧走吧，要不我找人喊公安了。”
说着，一脸气愤的年青小伙，就抓住李解放按在门上的手使劲往下拉。
“四儿啊！既然是来找你三哥的，就让人进来吧。”
就在李解放和年轻小伙拉扯的时候，屋里沉默了一会儿的女人再次出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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