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期徒刑15_恋爱游戏NPC只想退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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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期徒刑15

  待在游戏世界中,重复着无尽轮回的时候,深见琉衣偶尔也会思考,她的存在到底算怎么一回事。

  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虚拟数据,或者是一个被数据化的人类,这两者之间其实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——她很清楚,无论放在哪一边,自己都是“异类”。

  格格不入,孤独且怪异。

  人类的存在是需要凭借别的事物来证实的,比如记忆、人际关系、成长轨迹,这些东西加在一起,才一点一滴拼凑出完整的人格。

  可是,深见琉衣并不拥有这种凭证,说到底她的人生只不过是固定的剧本,在虚假的世界中扮演着虚假的角色,所有的记忆都是游戏强行赋予的,这样的自己,真的有资格被称为人类么?

  ——实验体。

  就在她感到些许难过之际,乱步给出了一个新的定义。

  “困住你的地方,也就是你口中的游戏,应该是一个试验场所。而且很显然,按照你的描述,这个试验所具有一定的智能,它能够判别潜在的风险,并根据危险程度对身处其中的实验体施加束缚。这也是为什么在那个白毛误闯进去后,你会发现游戏发生了异变——它的‘防火墙’被触动了。”

  在深见琉衣将来龙去脉详尽地叙说了一遍后,乱步将最后一口奶油泡芙咽下,拍掉手上的碎屑,语速飞快地说出自己的推理,那双猫眼石似的碧眸闪着兴奋的光。

  他在解答谜题时,总是不会添加个人的倾向,所以哪怕说着看似可怕的话,他的语气里也听不出什么同情的成分。

  “但是游戏发现,外来的入侵者太过强大,防火墙无法完全将他阻截,所以……”一旁的太宰治笑眯眯地加入讨论,声音轻缓,俯身贴近深见琉衣时,恍惚让人错觉这是在说情话。

  “它失控了。”乱步接上,语气笃定,“游戏与现实的屏障被打破,产生了一个洞,而数据开始从这个洞口溢出,所以你才有机会出现在现实。”

  太宰治煞有其事地摸着下巴:“不过这是有时间限制的吧,深见小姐说她只能在现实中待上一天,这就证明游戏对她的控制力虽然减弱了,但依旧存在。”

  武装侦探社的两个顶级智库,你一言我一语,在短短的几分钟内,就将困扰深见琉衣多年的难题,梳理清楚了。

  一个全程兴致勃勃,另外一个笑得无比蛊人,如果忽略掉当事人茫然的表情,效果就跟说相声似的。

  顿了顿,太宰治忽然低下头,深深地望进深见琉衣眼底,轻叹声宛如吟咏:“你知道,游戏为什么要千方百计阻拦你离开吗?”

  深见琉衣怔怔地摇头。

  她从未想过。

  可不知为什么,她却慢慢颤抖起来,仿佛已经从迷雾中窥见了会令她难以承受的最终答案。

  太宰治的叹息声近在咫尺,他抬起手,轻轻触碰着深见琉衣的长发,灰紫色的发丝在他指间滑过,宛如倾倒的流水。

  他此刻的眼神,令深见琉衣产生了微妙的不舒服,那是淡淡的怜悯。

  “整个试验所的本质,是异能力的具现,所以我的人间失格可以暂时无效化它对你的控制。这种异能力的级别一定非常、非常高,它创造出来的空间已经自成一体,你能看到的其他角色同样也是实验的一部分,但不同的是,你是特别的。”

  “特别啊……”深见琉衣扯了扯嘴角,想笑一下,但疲惫如潮水般涌上来,最后只扯出一个有气无力的苦笑,“因为只有我觉醒了意识?”

  这次,乱步斩钉截铁地回答:“不,因为你是核心,是试验中唯一的变数。”

  深见琉衣闭了闭眼:“……我不明白,我只是个,无足轻重的npc而已。”

  太宰治轻笑一声,动作轻柔地将深见琉衣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:

  “乱步先生的意思是,这个试验,原本的目的应该很单纯,并非一开始就以游戏的形式存在的。我猜,背后的实验者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创造新人类,或者说全新的造物?……啊呀,人类的贪婪与愚妄总是会让我忍不住发笑呢,不,请放心,我所指的并不包括你哦,深见小姐。”

  太宰治抽空朝女孩眨了眨眼,明明举止透着一股轻浮,鸢眸中却连一丝光亮也无,黑沉得看不见底。

  “你描绘的那个空间里,除了缺乏意识外,角色与人类已经非常接近了,甚至诞生出了咒灵、咒术师这类存在,虽然你没遇见过,但异能力者估计也是有的。想一想,如果能够批量生产,而且这些新人类的思想完全受控于试验者,当把他们投放进现实世界后,会造成怎样的后果?”

  他的话语如同一柄利剑,狠狠插进深见琉衣心脏。她悚然一惊,后背漫上凉意。

  看见她的反应,太宰治眉眼弯弯:“没错……会乱套的。”

  “但那些虚拟角色显然还不成熟,主使者想要的并不是纯粹的行尸走肉,所以就得反复试验,可问题在于,时间是不能被无限消耗的。”太宰治的语气很温柔,如果被其他社员听见了,一定会觉得他是撞鬼了,“这种情况下,你不觉得,游戏的重置读档功能,就十分契合需求了么?”

  他轻描淡写地扔下一枚落雷。

  “试验场所是由异能力构造的,它的使命是控制与观测,那么,迫使你不断重复轮回的,又是谁呢?”

  前黑手党干部展露出笑容,黑发垂落在脸侧,明明他才是那个咄咄逼问的人,但从外表上看,反而给人一种要小心翼翼去对待的脆弱感。

  黑色的血液刻在他的骨头上,是光明永远无法洗净的痕迹,伪装的温柔皮相微微撕裂,内里流淌着的黑泥如今终于向着深见琉衣,揭开了冰山一角。

  “年轻的五条先生不止一次提到过,你身上有着术式,那你想过,自己的术式到底是什么吗?”

  深见琉衣的脑海里被大量的信息充斥着,隐隐作痛,她已经没法清醒去思考了,只是顺着太宰治的话语,喃喃重复:“是什么……?”

  太宰治停了几秒,鸢眸中飞快闪过一丝冷漠的、几乎可以称得上恶质的暗光。

  “说起来真是非常有趣的悖论呢,把你困在轮回里的,就是……”

  “太宰。”话未说完,一直没有干涉的乱步忽然开口打断,镜片后的翠绿双眸直直盯着他,“你现在是侦探社的社员。”

  所以,收敛一下你那快要溢出来的恶趣味,不要精神恐吓委托人。

  “……”读懂了名侦探无声的警告,太宰治单手举起表示投降,一秒示弱,“嗨嗨,乱步先生不要瞪我嘛,我保证接下来绝对不说话了哦?”

  可惜,被乱步发现了啊,明明只差一步了,太宰治可怜兮兮地道完歉后,砸了咂嘴,没什么诚意地想。

  他确实很想看看,像深见琉衣这样,心软到不可思议的人,在发现让自己痛苦的轮回,其实是源于自己的术式作用时,会产生怎样奇妙的表情。

  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之一,不是么?他又有什么坏心眼呢。

  太宰治轻握住深见琉衣细瘦的肩,微微笑起来。

  而这时,深见琉衣也冷静下来了,她不是傻子,太宰治已经暗示到这个份上,剩下的真相很容易就能猜出来。

  “……我的术式,就是重置吧?”沉默半晌,深见琉衣深吸了口气,强迫自己说出来,“那些不断重复的轮回,是我自己造成的。”

  她听到自己的声线在发抖,本来试图去控制一下情绪,可是效果不大好,说到后面,隐隐有哽咽声传出。

  “乱步先生,我说对了吗?”

  重置的术式让时空得以不断回溯,于是这个试验所获得的时间便是无上限的,它有永无止境的轮回可以用来调整、改进、直至完美。

  而为了将深见琉衣术式的作用发挥到极致,同时,降低她的警惕心,已生出自主意识的异能力空间主动改头换面,把自己伪装成了一款游戏。

  因为只有这样,深见琉衣才不会怀疑重置读档的合理性。

  乱步静静地凝视着她,名侦探并没有因为她快要哭出来的破碎神情而动摇,依旧理性,绝对冷静。

  在让人难耐的无言中,深见琉衣知道了答案。

  “想哭就哭吧,没关系的。”太宰治轻声安慰,脸上也配合着浮现出忧愁,可在睨着深见琉衣时,潜藏在眼眸深处的却是如愿以偿的愉悦。

  果然,表情跟他想象的一样,脆弱又美丽。

  深见琉衣像是没听见太宰治的声音,她只觉得浑身发软,喉咙里仿佛有把火在烧,头有点眩晕——是因为一直没吃东西的缘故么,似乎要站不稳了。

  身体宛如不受支配了一般,迷迷糊糊间,深见琉衣感觉到自己踉跄了一下,然后慢慢蹲了下来,双手怀抱着膝盖,蜷缩成了一团。

  ……好难受啊。

  无论是被咒灵贯穿身体,还是被人划开喉管,躺在地上倾听血液流尽的声音时,都没有此时此刻难过。

  她自言自语:“我……很可笑吧。”

  “我以前一直觉得,自己好像在服一场无期徒刑,我不知道该去憎恨谁,也没有打破牢笼的能力,只能期盼着哪天会从天降下一把钥匙,或者有谁能从外面把牢门打开……”

  “可是,到头来才发现,我自身就是一处牢笼。”深见琉衣盯着和服上精致的绣花,轻声说,“所以,我应该诅咒我自己吗?”

  周围很安静,没有人回答她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头顶上垂下一片阴影,似乎是有人在她面前蹲了下来。

  深见琉衣不想抬头,也没兴趣去看到底是谁。

  来人也不说话,深见琉衣低垂着头,闭起眼,耳朵里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好像正在拆着什么包装袋。

  几秒过后,她感觉唇上多了一抹冰凉的触感,圆圆的,有点硬,还带了一点……甜味。

  什么东西?深见琉衣蹙起眉,她心情不大好,正想说让她一个人静静,可张开嘴的瞬间,抵在唇上的东西被人轻轻一推,顺着唇齿间的空隙滚进了嘴里。

  深见琉衣条件反射地卷住溜进口中的小东西,免得一不注意呛进喉咙,舌尖一舔,立刻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了。——是一颗糖果。

  柠檬味,酸甜酸甜的,味道很是青涩。

  喂她糖果的人似乎反应比较慢,抵在唇上的手指在把柠檬糖推进去之后,慢了一拍没能及时撤离,因此深见琉衣合拢嘴唇时,不小心轻轻咬了一下那人的指节。

  真的很轻很轻,一点力度也没用上,可手指的主人却像是触了电一样,猛地缩回手。

  “好吃吗?”过了几秒,蹲在她身前的男人清了清嗓子,问道。

  深见琉衣终于抬起眼。

  五条悟,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?

  最强咒术师满含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,因为低头的缘故,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微微下滑,露出那双天空之瞳,新雪似的白发亮得晃眼。

  难为他一个超过一米九的大个子,委委屈屈、束手束脚地蹲下来,并且就算这样屈就,他依旧要比深见琉衣高出一点,横在娇小的女孩子面前,就如同一座高大的山岳。

  “五条先生?”深见琉衣含着糖果,喉咙干哑,声音亦像是磨砂一样,失去了往日的甜美,“你不是走了吗?”

  离开咖啡店的时候,这人可是气冲冲的,快速消失的背影给人一种再也不会回来的错觉。

  五条悟眉心一拢。

  又是这个令他极度不快的称呼,听着刺耳极了,可碍于之前站在厨房前听到的那些话,五条悟决定大度地将这个问题搁置再议。

  “谁说我走了,我只是去解决掉一只不长眼的咒灵而已。”五条悟面不改色,又将那莫须有的咒灵扯出来圆谎,接着又问,“我给你的糖,甜吗?”

  深见琉衣脑子里很乱,其实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,但五条悟这么眼巴巴地盯着她看,那双过分漂亮的蓝眸还一眨一眨的,恍惚间让人以为看见了一只狂甩尾巴的白色猫咪。

  “甜吗甜吗?”见她不出声,五条悟再接再厉。

  她忽然就觉得,要是不给出回应的话,这只超规格大猫就会不满地喵喵叫着,一边生气一边整只猫缠上来了。

  她没养过猫,但要是这样,身上一定会沾满猫毛的吧。

  五条悟纠缠不休的提问多少冲淡了深见琉衣心底的难过,她叹了口气,道:“你自己难道没有尝过么?”

  “啊,这不是我的糖。”五条悟从衣兜里又掏出一大把,五颜六色的都有,炫耀似的举到深见琉衣眼前,“回来的路上,帮一个小姑娘取下挂在树上的气球,她就送了我这些,说天下第一好吃的糖果,就是要配天下第一帅气的大哥哥,怎么样,那小丫头没骗我吧?”

  五条悟还故意模仿了小女孩的口吻,捏着嗓子,毫不脸红地将夸他的话用重音强调了一遍。

  深见琉衣:“……”那些话,真不是他自己加上去的吗?

  她轻轻咬碎了糖果,酸甜的味道席卷味蕾,对上五条悟亮闪闪的双眼,深见琉衣点头:“没骗你。”

  五条悟追问:“琉衣酱也觉得她夸我天下第一帅气,是实话实说吧?”

  深见琉衣:“……”五条悟的阅读理解一向很可以的,她明明说的是糖果好吃没骗人。

  五条悟单方面擅自认定,深见琉衣赞同了小女孩对于自己美色的判定,四舍五入,就相当于她本人亲自夸赞了。

  得出这个结论的五条悟眉角眼梢都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,他从剩下的那堆糖果里挑挑拣拣,特地挑了跟刚才那颗颜色一模一样的,拆开来扔进嘴里。

  结果瞬间,整张脸就皱成了包子。

  “好酸——!”

  作为重度甜分控,五条悟从来都接受不了“酸甜”这种异端口味,谁知道一下子就踩了雷,可在深见琉衣的注视下,他还没法吐出来,只能生生咽下去,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。

  深见琉衣实在不明白,为什么他死要面子活受罪,叹了口气,打算站起来去给五条悟冲一杯热茶,中和一下嘴里的酸味。

  “五条先生,觉得不好吃的话,就不要勉强自己了。”

  五条悟还在嘴硬:“我跟琉衣的口味绝对是一致的!”

  就在这时,五条悟听到那个令他十分看不顺眼的绷带混蛋,发出了一声近似嘲讽的轻笑。

  “你对不存在的事情,总是抱有莫名的自信呢,这或许也是咒术师的癖好,五条先生?”太宰治用词礼貌,“真可怜啊。”

  五条悟的目光立刻变冷。

  在他的眼中,太宰治手上还握着深见琉衣的一缕发丝,纵然知道这是为了让人间失格起作用,但那只手……还是怎么看,怎么令他不爽。

  会站着任人讽刺,就不叫五条悟了,他马上收起对着深见琉衣时那副委屈样,转眼变了副嘴脸:“这位工具人先生,麻烦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好吗,不要随意播报垃圾语音是工具的基本素养吧?”

  怎么只是转身泡了杯茶的功夫,这两个男人就又准备吵起来了?深见琉衣感受着身后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,疲惫地揉了揉额头。

  五条悟也就算了,这个人本来心理年龄就不超三岁,但太宰先生挺靠谱且温和的一个人,为何突然之间也跟着较起劲来了呢……难不成幼稚也是能够人传人的?

  “五条先生,给。”深见琉衣果断将茶杯塞到五条悟手里,堵上他的嘴,“……刚才我跟乱步先生说的那些话,你全都听到了?”

  “唔……算是吧。”

  深见琉衣看着他,五条悟大大方方,没有半点偷听的不好意思,于是琉衣忍不住先别开眼。

  “是不是觉得……很荒谬?”深见琉衣问。

  “不哦,一点也不。”五条悟笑着说,“我从始至终看到的,只有琉衣一个人,别的任何事情都不重要。”

  “而且还有一件事,以前怕你不高兴,我一直都不太敢直说呢,但反正我现在已经惹你生气了,那么就无所谓了,再对我生气一点,也完全没问题。”五条悟仰起头,一口气将那杯热茶喝光。

  咦,琉衣酱居然还偷偷在茶里加了糖,是因为记住他喜欢吃甜的么……这种细节处的温柔,也很可爱,如果能考虑换回原来的称呼,就更可爱了。

  嘴里的酸味渐渐冲淡,五条悟忽然上前两步,拉进了与深见琉衣的距离,接着在她诧异的目光中弯下腰,轻轻地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,枕在她的肩膀上。

  顺便还不忘用充满杀气的眼神,恶狠狠地瞪了背后的太宰治一眼。要不是必须有这个该死的绷带混蛋在场,他才能碰到琉衣,他早就把人打包扔出去了。

  太宰治:……啧,失恋的男人果然不讲道理。

  深见琉衣皱眉道:“五条先生,我说过我们不再是未婚夫妻了吧?请注意你的举止……”

  “听我说完。”五条悟打断她,“很快。”

  “……”他的声音听上去异常郑重,深见琉衣无声地叹气,“你想说什么?”

  五条悟埋在她肩上,低低地笑起来:“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,我就在想,如何才能把你拽进我的世界,为此我做了很多准备,可是大部分都暂时不能跟你坦白,抱歉抱歉,以后如果合适的话,会全部告诉你的——问题也有很多,比如要是你不愿意跟我走,那该怎么办,不过幸好。”

  “幸好,你并非自愿待在那个鬼地方的。”五条悟直起身来,墨镜后的双眼专注地钉在琉衣脸上,唇边挂着爽朗的笑容,“你不喜欢永远待在一个牢笼里吧,恰好,我也看它不顺眼。”

  “所以……努力一下,彻底来到我的世界,如何?”白发的咒术师罕见地收敛起满身张狂,低下头,眼里的天空平静而澄澈,“——让我帮你吧,琉衣。”

  ……

  在勉强耐心地听完自家老师的牢骚后,乙骨忧太的心情已经变得十分佛系了。

  不得不说,五条老师在反向追人的操作上,优秀得无与伦比,简直是个绝世天才。

  偏偏他的老师还在不依不饶地问:“忧太——帮忙出出主意吧,要怎么做才能令琉衣酱消气嘛,你可是老师引以为傲的唯一已婚人士哦,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,对吧,忧太?”

  乙骨忧太很想说他不是,他没有,他跟里香的相处平淡而温馨,从来没有过这种一波三折的起伏剧情,不要什么都指望他啊!

  可是,作为一个好学生,他又确实无法在面对老师闪闪亮亮的求助眼神时,硬气心肠说不,于是绞尽脑汁思考了许久,终于不太肯定地给出一个答案:

  “……试试坦诚一些吧?”

  五条悟歪头,不解:“坦诚?”

  “就是那个,以前五条老师用了非常轻浮的态度来对待深见小姐,没错吧?”

  “什么,我明明超认真的!”白色大猫试图狡辩。

  “那才不叫认真呢!明明知道婚约存在问题,五条老师却什么都不说,还将错就错继续演下去,在深见小姐看来,这就跟蓄意戏耍没有分别的吧!”乙骨忧太严肃地纠正,“不能总是用自说自话啊,老师,如果一直学不会照顾别人的心情,总有一天,深见小姐会彻底不理你的吧!”

  五条悟:“……”

  他想象了一下那样的情形,然后感受到了全身心的抗拒。

  不行,绝对不要!

  “……所以忧太,首先该怎么做呢?”五条悟揉了揉凌乱的发丝,往椅子上一瘫,整个人散发出萎靡颓丧的气息。

  乙骨忧太想了想,建议:“先尝试向深见小姐坦白自己的想法吧?不管好的还是坏的,坦率地敞开自己,都是有效沟通的第一步。”

  ……

  按照你说的做了哦,忧太,可千万不要糊弄老师。

  五条悟拉下墨镜,紧紧盯着深见琉衣,他能捕捉到,在听到自己的话后,女孩因震惊而骤缩的瞳孔。

  他可是当着深见琉衣的面,非常直白地,坦诚了自己的欲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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